日期:2021-11-29点击:669次
近半个世纪的文化遗产保护实践,让我们逐渐认识到文化遗产中“物”与“人”的本质差异:前者呈现历史,又被时间销蚀,具体的“物”嵌入文化遗产时因其唯一性而价值显著;后者传播历史,依赖时间繁衍,具体的“人”创造文化遗产时因其卓越性而影响深远。前者由后者嵌入文化遗产,后者因前者实践其智慧与创造力。也就是说,“物”的唯一性与历史性,成就了物质文化遗产的功用与知识;“人”的创造性与传承性,成就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情感与智慧。当然,“物”与“人”是文化遗产的“两面”,“物”因“人”而精妙绝伦,“人”因“物”而闻名遐迩。“人”与“物”相得益彰,文化遗产作为一宗优秀的历史作品得以面世传承。在这个意义上说,国家非遗传承人保护制度既是时代使然,也是文化遗产的内在要求。
现代化与全球化是非遗保护运动的基本语境,其主要影响在于人类居住形态的城镇化与生产生活形态的市场化,因此,非遗的城镇化过程与市场化保护,成为我们思考国家非遗传承人保护制度的基本前提。
理解现代化与全球化的一个维度是文化转型。传统农业生活、传统价值观念、传统生产模式,都在新的生产关系中发生变化,现代生产与消费,全球流通与创新,极大影响了本土文化的发展与选择,顺应市场社会、融入全球过程,成为当代文化转型的典型特征。传承人的生活空间与文化历史正从乡村转向城镇,这种转向,既是空间的转向,也是方式的转向。历史的遗产有一种现实的惯性进入当代生活,其前提是传承人必须进入当代生活。看起来这是个假问题,当代的传承人怎么还需要进入当代生活呢?仔细想来,这个问题需要严肃讨论。
当代生活的不平衡性决定了不同群体、不同地域、不同行业的转型状态。整体上看,发达地区的转型更快、更全面、更深入,落后地区的转型相对较慢、程度较低。从传承人的例子来说,同样在当代的时间范畴中,一些传承人就没有进入当代市场生活,更没有在全新的生产关系中将其传承的遗产带入当代生活。相反,部分传承人积极参与当代市场生活,塑造自己全新的当代人身份,重新激活文化遗产的现实功能,“人”的创造性唤醒了“物”的当代价值,由此,传承人进入当代生活,带来了非遗的新生命。
正因为我们将传承人与当代生活紧密地关联起来,所以我们才发现今天的国家非遗传承人保护制度特别重要,它不仅从基础权益上保障了传承人的文化遗产传承地位,更重要的是,强调了乡村传承人与都市传承人的不同价值,尤其对都市传承人的保护予以更具探索性价值的关注。而当前乡村振兴视野下的国家战略,既有利于文化遗产的当代传承,也利于传承人在乡村振兴的宏大语境下进入当代生活。
(作者:孙正国,单位:信阳学院文学院、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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